第7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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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7 章
說不感動那是假的，周嵐韻聽著也很是上心，可最後還是緩緩搖頭：“大哥如今方回京城，正是需要爹爹鼎力相助的時候，若是因我與家中反目到頭來只會得不償失。”
周易盼也想到了這一層，懨懨垂首坐在她旁邊，嘆了口氣：“唉，都怪大哥沒本事。”
周嵐韻側過身子拍拍他的手，細聲細氣地安慰，“大哥莫要自責，若不是你救了我，周嵐韻現在已經是一具屍體了。再者，大哥如今學成歸來，往後定是能創出一番事業的，到時候妹妹的幸福便全仰仗你了。”
周易盼瞧著眼前小姑娘信任的目光堅定的點頭：“我明白了，妹妹放心，大哥就算是為了你，也會拼盡全力闖出一番功績來。”
“我相信大哥。”周嵐韻發自內心的笑笑，眼尾彎彎。
見小姑娘笑了周易盼也是高興的，卻不知為何在下一刻蹙起眉頭，表情有些嚴肅：“對了妹妹，你可想好接下來有什麽打算？”
周嵐韻這回沈思片刻才猶豫著開了口：“的確是有的，不過可能得需要大哥幫幫我。”
說罷周嵐韻示意周易盼湊近些，她湊到人耳邊，輕聲說出了自己的計劃。
“你確定？”聽完小姑娘的陳述周易盼一雙丹鳳眼都睜得滾圓，很是震驚，然而話沒說完又戛然而止，他停頓良久，重重嘆了口氣，“罷了，也是，如今去哪裏都好過在這，既然你決定了，大哥今一定幫你。”
兄妹兩人合計半天，按周易盼的意思，距離周嵐韻逃出那個小破屋已經過去了一整天，大夫人那邊卻沒有什麽響動，應是未發現。
於是她想趁著今日元宵節，府裏沒什麽人看管的時候，將周嵐韻送出去。
但府中人多眼雜周易盼仍怕有什麽閃失，還是執意讓小姑娘換上了書童的衣服，逢人便說是大少爺院裏新來的。
周嵐韻本就年紀小，刻意裝扮過也確實讓人分不出性別，是個不錯的偽裝。
冬季裏的天兒都是日短夜長，此刻已是日頭偏西，屋頂瓦片上的雪被鍍上了一層橘紅，預示著黑夜即將來臨。
周易盼看時間差不多了，起身準備前往大堂家宴，臨走時心中還是忐忑又交代了句：“我等會兒從晚宴上回來再帶你走，這段時間可要藏好，知道了嗎？”
周嵐韻頷首應下，一個人在房裏等他回來。
說是家宴，周易盼也不過準備去點個卯，畢竟身份在那，本就可有可無，只不過今日出了差，飯桌上多了位客人，以至於他不能提前離席。
“二妹，前些日子不是說要接你那三姑娘回來，怎麽沒見到她人啊？”
周易盼坐在另一側臉色瞬間陰沈下來，說話這人他也是剛認識，名義上的舅舅，大夫人的哥哥，此番來京城說是小住兩天，卻三句不離周嵐韻，明眼人都能看出一些端倪。
大夫人的臉色也不太好看，本想著讓他帶著那紈絝一同來，到時候孤男寡女共處一室，周嵐韻想辯解都沒有門，這可好，兒子不來爹還沒個眼力見，怎麽提醒都無用，只得裝作沒聽見。
圓桌之上菜品齊全，眾人卻各懷鬼胎沒動幾筷，倒是周安喝多了沒聽出自己大舅子話裏有話，醉醺醺的把酒杯砸在桌上：“哼！我那三姑娘早已忘了我們，在丞相府當別人家女兒呢，哪有心思回來管他爹！”
家主發了話，旁人只能賠笑，便宜舅舅見狀以為事情告吹，暗地小聲埋怨起大夫人，燕氏又不能當著周安的面挑明氣呼呼的翻個白眼不再理他，起身伺候丈夫。
看來父親也並不知道三妹妹現在就在府上，想來也是受了大夫人的欺瞞，周易盼雙眼微瞇，細細思索後借口自己風寒未愈，離了這群牛鬼蛇神。
另一邊周嵐韻在屋子等得坐立不安，一是不知大哥這一走會不會生些別的變故，二也是忐忑丞相府會不會收留她。
雖說丞相一家將她認作了幹女兒，可此番她身處危難時伸出援手的是自己大哥，或許是翠柳平日處理的事多，將那句話給忘了，但也有可能是丞相一家明知道她在求救，不願惹麻煩罷了。
周嵐韻正想著，聽到了門外嘎吱嘎吱踩雪的聲音，她怕是別的下人小廝，先藏身在了櫃子裏，聽到是周易盼的聲音時才敢出來。
“趁著晚宴還沒有結束，我們趕快動身。”周易盼一邊說著一邊拉過周嵐韻的小手讓她好些借力從櫃子中跳下，一邊又張了張嘴欲言又止。
“大哥可是有什麽要交代的？”周嵐韻知道這人喜歡說話，要是把什麽事憋在心裏，準會難受個三五天，於是善解人意的詢問。
周易盼知道妹妹瞧出了自己的心思，再不遮掩，緩緩道來，“我今日在晚宴上見到了大夫人的哥哥，看那樣子大夫人是有意將你許給那個鄉下的紈絝，但父親似乎並不知曉這回事...”
“大哥放心，不論如何我都是周家人，是你妹妹。”周嵐韻眨著眼睛打斷了他的話，純真無邪的模樣，著實瞧不出她是真的聽懂了還是根本不明白。
不過以目前的形勢來看，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，周易盼吐出心事便罷，也不再解釋，兩人就這麽披著月光，悄悄溜至側門。
門口仍有下人盡心守護，周易盼對周嵐韻使了個眼色，自己悄聲行至遠處大吼了一聲，“抓賊啊！”
兩個看門的小廝互相對視一眼尋聲跑去，周嵐韻趁著這個機會開了個門縫溜出了周府。
由於今天是元宵，主街上紅彤彤的一片，活動眾多，人聲鼎沸，但周嵐韻可沒什麽心思賞花燈，她沿著反方向的街邊跑了一會兒，直到氣息不穩才敢停下來喘口氣。
小姑娘抹了把額頭的汗水，確認後邊有沒有人追來時發現，這條暗巷與熱鬧的街市形成了鮮明的對比，黑漆漆的嚇人。
她緊張的四下張望，這才想起自己並不認路，還好，對面的街口有些微光閃爍，像是有人在擺攤。
周嵐韻尋著光走近一看是個賣燈籠的攤子，她沒有任何猶豫壯著膽子走上前去準備打聽丞相府的方向。
可那攤主蒙著面似乎不是本地人，也稀裏糊塗的，只給她指了個大概，見人嬌小一只覺得可憐，便將最後剩下的那個小燈籠送給她，就此收了攤。
周嵐韻謝過攤主，自己提著燈籠向他指的方向走，可腳步卻愈來愈慢。
因為她發現，這整條街就只剩下了她一個人。
周嵐韻兩世加一塊一共出過三次門，第一次沒什麽印象餓死了，後兩次均是坐的馬車，在周府時也是記性差忘記了問問自己大哥該向哪個方向走。
這下可好，自己鉆進了黑燈瞎火的死胡同。
周嵐韻怕黑，更害怕沒有路，如今她摸不著東南西北，只得按照那攤主指的方向，拐進了一條無名窄巷。
誰知剛擡腳，小姑娘就踹到了一個軟軟的東西，落腳時又感覺黏糊糊的...
“蘋果嗎？還是柿子...”
周嵐韻整個人哆哆嗦嗦，硬著頭皮將燈籠向前提了提，只見面前橫七豎八躺著的，不是什麽蘋果，柿子，而是一堆血漬未幹的。
屍體……
小姑娘用手捂著嘴防止自己驚叫出聲，眼中霎時蓄滿了淚，血淋淋的碎肉就在腳邊，她實在是怕極了，一陣反胃幹嘔。
可她又不敢再轉頭回去，那在街口賣燈籠的攤主明顯給她指了條絕路，應和那作惡的人是一夥的，殺手若還在附近，自己轉身便會被殺掉。
周嵐韻只得強忍著不適與恐懼，軟著腿，小步小步向前走。
四周寂靜無聲，周嵐韻只覺自己頭皮發麻，眼淚流的也是沈默，幸好這巷子是通的，已經有些許微風襲來。
她也本以為自己馬上就要走出去了。
哪想，在她不小心踩到了一具“屍體”默念阿彌陀佛時。
耳邊一聲細小的“好痛！”炸了開來。
周嵐韻本就脆弱的心徹底沒繃住，雙眼大睜，沈默一秒，尖叫出了聲。
“閉嘴！”那“屍體”一顫，伴著回音抽著冷氣喝止她，“還不快跑！”
周嵐韻猛吸了兩口氣強迫自己鎮定下來當即想跑，腳腕卻受到了阻力，她回首定睛一看才發現抓著她的就是那會說話的“屍體”，本尊不過是個十來歲的小男孩，浸在血泊裏看不清楚模樣和傷勢。
周嵐韻心中大叫倒黴卻又無可奈何，抱著“既然活著就不能見死不救”的心裏，一咬牙將那小男孩半拽半輪的掛在身後，拔腿向前跑去。
可她本就身量小，跑得慢，這會兒身上還背著個重物，沒跑幾步便沒了氣息，連走路都趔趔趄趄，更為不幸的消息是，身後明顯聽到了“嗖嗖”幾聲，不用看都知道是有人追上來了！
“笨蛋……”周嵐韻正想著將背後的累贅扔掉的空隙，累贅卻開了口，氣若游絲：“燈籠……丟掉……”
周嵐韻這才反應過來，趕忙把燈籠遠遠丟下，喘著粗氣不知是問自己還是問誰：“往、往哪跑啊？”
等了一會兒還真聽見了回答：“往江邊，左邊跑……”可這話剛說完身後的男孩便又昏了過去，沒了聲響。
周嵐韻現在也只能信他，抓了抓那人的胳膊向上一提，拔腿向左邊跑去，可這麽大動作身上的男孩卻沒了聲音，她甚至一度擔心他是不是已經死掉了，心裏焦急又不甘，喘著氣小聲喊他：“別、別睡啊！你要是死了，我可太虧了！”
沒聽到回答，她卻能感覺那男孩向她湊近了一些，耳邊傳來若有若無的呼吸聲，這才放下心來。
風聲愈來愈大，腳下的積雪也愈發的厚重，周嵐韻感覺自己馬上就要陷進雪了去，仍舊咬牙堅持，重活一世她不想再這麽不明不白的死去。
只不過老天似乎還沒打算放過她，周嵐韻只覺腳下一滑，耳邊嘎吱一聲。
倆倒黴蛋就這麽掉進了雪坑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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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嵐韻側過身子拍拍他的手，細聲細氣地安慰，“大哥莫要自責，若不是你救了我，周嵐韻現在已經是一具屍體了。再者，大哥如今學成歸來，往後定是能創出一番事業的，到時候妹妹的幸福便全仰仗你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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兄妹兩人合計半天，按周易盼的意思，距離周嵐韻逃出那個小破屋已經過去了一整天，大夫人那邊卻沒有什麽響動，應是未發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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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嵐韻本就年紀小，刻意裝扮過也確實讓人分不出性別，是個不錯的偽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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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易盼看時間差不多了，起身準備前往大堂家宴，臨走時心中還是忐忑又交代了句：“我等會兒從晚宴上回來再帶你走，這段時間可要藏好，知道了嗎？”
周嵐韻頷首應下，一個人在房裏等他回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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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二妹，前些日子不是說要接你那三姑娘回來，怎麽沒見到她人啊？”
周易盼坐在另一側臉色瞬間陰沈下來，說話這人他也是剛認識，名義上的舅舅，大夫人的哥哥，此番來京城說是小住兩天，卻三句不離周嵐韻，明眼人都能看出一些端倪。
大夫人的臉色也不太好看，本想著讓他帶著那紈絝一同來，到時候孤男寡女共處一室，周嵐韻想辯解都沒有門，這可好，兒子不來爹還沒個眼力見，怎麽提醒都無用，只得裝作沒聽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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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來父親也並不知道三妹妹現在就在府上，想來也是受了大夫人的欺瞞，周易盼雙眼微瞇，細細思索後借口自己風寒未愈，離了這群牛鬼蛇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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雖說丞相一家將她認作了幹女兒，可此番她身處危難時伸出援手的是自己大哥，或許是翠柳平日處理的事多，將那句話給忘了，但也有可能是丞相一家明知道她在求救，不願惹麻煩罷了。
周嵐韻正想著，聽到了門外嘎吱嘎吱踩雪的聲音，她怕是別的下人小廝，先藏身在了櫃子裏，聽到是周易盼的聲音時才敢出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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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易盼知道妹妹瞧出了自己的心思，再不遮掩，緩緩道來，“我今日在晚宴上見到了大夫人的哥哥，看那樣子大夫人是有意將你許給那個鄉下的紈絝，但父親似乎並不知曉這回事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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由於今天是元宵，主街上紅彤彤的一片，活動眾多，人聲鼎沸，但周嵐韻可沒什麽心思賞花燈，她沿著反方向的街邊跑了一會兒，直到氣息不穩才敢停下來喘口氣。
小姑娘抹了把額頭的汗水，確認後邊有沒有人追來時發現，這條暗巷與熱鬧的街市形成了鮮明的對比，黑漆漆的嚇人。
她緊張的四下張望，這才想起自己並不認路，還好，對面的街口有些微光閃爍，像是有人在擺攤。
周嵐韻尋著光走近一看是個賣燈籠的攤子，她沒有任何猶豫壯著膽子走上前去準備打聽丞相府的方向。
可那攤主蒙著面似乎不是本地人，也稀裏糊塗的，只給她指了個大概，見人嬌小一只覺得可憐，便將最後剩下的那個小燈籠送給她，就此收了攤。
周嵐韻謝過攤主，自己提著燈籠向他指的方向走，可腳步卻愈來愈慢。
因為她發現，這整條街就只剩下了她一個人。
周嵐韻兩世加一塊一共出過三次門，第一次沒什麽印象餓死了，後兩次均是坐的馬車，在周府時也是記性差忘記了問問自己大哥該向哪個方向走。
這下可好，自己鉆進了黑燈瞎火的死胡同。
周嵐韻怕黑，更害怕沒有路，如今她摸不著東南西北，只得按照那攤主指的方向，拐進了一條無名窄巷。
誰知剛擡腳，小姑娘就踹到了一個軟軟的東西，落腳時又感覺黏糊糊的...
“蘋果嗎？還是柿子...”
周嵐韻整個人哆哆嗦嗦，硬著頭皮將燈籠向前提了提，只見面前橫七豎八躺著的，不是什麽蘋果，柿子，而是一堆血漬未幹的。
屍體……
小姑娘用手捂著嘴防止自己驚叫出聲，眼中霎時蓄滿了淚，血淋淋的碎肉就在腳邊，她實在是怕極了，一陣反胃幹嘔。
可她又不敢再轉頭回去，那在街口賣燈籠的攤主明顯給她指了條絕路，應和那作惡的人是一夥的，殺手若還在附近，自己轉身便會被殺掉。
周嵐韻只得強忍著不適與恐懼，軟著腿，小步小步向前走。
四周寂靜無聲，周嵐韻只覺自己頭皮發麻，眼淚流的也是沈默，幸好這巷子是通的，已經有些許微風襲來。
她也本以為自己馬上就要走出去了。
哪想，在她不小心踩到了一具“屍體”默念阿彌陀佛時。
耳邊一聲細小的“好痛！”炸了開來。
周嵐韻本就脆弱的心徹底沒繃住，雙眼大睜，沈默一秒，尖叫出了聲。
“閉嘴！”那“屍體”一顫，伴著回音抽著冷氣喝止她，“還不快跑！”
周嵐韻猛吸了兩口氣強迫自己鎮定下來當即想跑，腳腕卻受到了阻力，她回首定睛一看才發現抓著她的就是那會說話的“屍體”，本尊不過是個十來歲的小男孩，浸在血泊裏看不清楚模樣和傷勢。
周嵐韻心中大叫倒黴卻又無可奈何，抱著“既然活著就不能見死不救”的心裏，一咬牙將那小男孩半拽半輪的掛在身後，拔腿向前跑去。
可她本就身量小，跑得慢，這會兒身上還背著個重物，沒跑幾步便沒了氣息，連走路都趔趔趄趄，更為不幸的消息是，身後明顯聽到了“嗖嗖”幾聲，不用看都知道是有人追上來了！
“笨蛋……”周嵐韻正想著將背後的累贅扔掉的空隙，累贅卻開了口，氣若游絲：“燈籠……丟掉……”
周嵐韻這才反應過來，趕忙把燈籠遠遠丟下，喘著粗氣不知是問自己還是問誰：“往、往哪跑啊？”
等了一會兒還真聽見了回答：“往江邊，左邊跑……”可這話剛說完身後的男孩便又昏了過去，沒了聲響。
周嵐韻現在也只能信他，抓了抓那人的胳膊向上一提，拔腿向左邊跑去，可這麽大動作身上的男孩卻沒了聲音，她甚至一度擔心他是不是已經死掉了，心裏焦急又不甘，喘著氣小聲喊他：“別、別睡啊！你要是死了，我可太虧了！”
沒聽到回答，她卻能感覺那男孩向她湊近了一些，耳邊傳來若有若無的呼吸聲，這才放下心來。
風聲愈來愈大，腳下的積雪也愈發的厚重，周嵐韻感覺自己馬上就要陷進雪了去，仍舊咬牙堅持，重活一世她不想再這麽不明不白的死去。
只不過老天似乎還沒打算放過她，周嵐韻只覺腳下一滑，耳邊嘎吱一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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